纽约当地时间3月15日晚7点,备受瞩目的藤田美术馆藏中国古代艺术珍品在佳士得纽约拍场开槌。四件商周晚期青铜重器均以高价成交。其中青铜饕餮纹方尊以3720.75万美金成交,青铜饕餮纹方罍以3384.75万美金成交,青铜饕餮纹瓿和青铜羊觥均以2712.75万美金成交,四件约合人民币8.77亿元。
本场拍卖因汇聚31件中国艺术精品,包括多件备受瞩目的商周青铜礼器、古代书画、石雕佛像等,因而关注度极高,7点开拍,5点多就已有藏家在外场等候。不及六点半拍卖室几乎全已坐满。对于该成交结果,业内一青铜方面的专业人士表示,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此前从图录中已经对这几件青铜器基本了解了,到现场看预展见到实物后,跟心里预期还是非常吻合,不愧为商代晚期青铜工艺的杰出代表。对于这几件青铜器的买家,目前尚不知晓。
这四件青铜器均为盛酒器,专家推测,方尊、方罍和瓿属于青铜器制作巅峰的殷墟时期,具典型殷墟早期风格和工艺特征,且体量较大,铸造精美;羊觥可能铸于南方,代表了商代长江流域的审美取向,出土的类似器型屈指可数。其中青铜饕餮纹方尊和青铜饕餮纹方罍为礼器中最为罕见的类型之一,充分反映安阳时期登峰造极的铜器铸造工艺。上海博物馆青铜器研究部研究员周亚此前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依照目前考古发掘来看,出土方器的墓葬,它的等级、墓主地位都是比较高的,所以这几件青铜器很有可能出自比较重要的贵族墓里。但是这几件青铜器都没有铭文,无法推测它是属于哪一等级的墓葬,但墓主地位肯定是比较高的。”
而与青铜羊觥类似动物造型的觥距今为止出土也并不多见,数量上也是屈指可数。上海博物馆收藏有一件青铜牺觥,出土地不明;陕西洋县张家村出土过一件青铜凤鸟纹觥,描写的是何种动物尚不明晰,但是其造型和纹饰与青铜羊觥类似,都具有典型的南方特征;湖南衡阳出土过一个牛形觥,其上也装饰有类似凤鸟纹,造型上略有区别。
青铜饕餮纹瓿已知的藤田德次郎旧藏有一件带盖瓿(高50cm),器身与纹饰布局与本件瓿十分相似,唯肩部夔纹作回首状,且腹部饕餮纹有首无身。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藏有一件与藤田德次郎氏旧藏瓿十分相近的带盖瓿,唯尺寸稍小(高45.7公分),应为一对。妇好墓青铜器群中有三件一组的带盖瓿:两件较小(高33及34.2cm)成对,一件较大(高47.6cm)纹饰与前两件有所区别。本件瓿与藤田德次郎旧藏瓿及宾大所藏瓿亦或为同出一组。目前已知最大的瓿为东京根津美术馆藏亚矣瓿(高62.4cm)。
对于这几件青铜器的出土地和流传经历目前尚不明晰,有猜测可能也是通过日本“山中商会”之手流失出去的。目前买家尚不知晓,据一位收藏界名家对“澎湃新闻”透露,在青铜器拍卖现场看到举牌者中有几位中国买家的身影。
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魏蔚事后介绍,本次拍卖关注度之高,在开拍前注册本场拍卖的竞标者就达到了200多人。竞标者以大中华区为主,也有不少欧美及日本的买家参与。“这次竞标人群主要分为两类人:一类是顶级行家,如艾斯肯拉起、蓝捷理、Marchant等一线古董商几乎都办了竞标牌;二是圈内的新手,多半是企业家,虽然没有太多收藏经验,但知道这次的机会难能可贵,也不想错过。六件石渠宝笈的书画和青铜器是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