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医药科学家屠呦呦们将中草药“青蒿素”推上诺贝尔领奖台,在全球医药界耸立了一座中药高峰。欣慰!
其实中草药的特殊疗效在中华大地早已贡献了几千年了。在北宋,大名鼎鼎的苏东坡被贬黄州,因为犯官穷愁潦倒,为养活一大家子下田耕种,不料至关重要的耕牛染病了,惯拿文笔的他一筹莫展,没想到爱妻王闰之的一剂草药救了急:“青蒿熬成粥喂之”,该牛患的是豆斑病,当即痊愈,苏东坡喜呆了。
中草药之神奇本人也曾亲身体验。由于长期执教,患上教师职业病——咽喉炎。因为受某名人偏见影响,认为中医不过是巫术,我早先也只信西医。该药名为电频经络理疗,过程繁复又吓人,用阔带子套住脖子又套双手,然后通电,像受电刑,一通电就全身抽搐了一下,三秒钟通一次电,每次治疗约三十分钟,就是说要抽搐六百次,抽搐得我稀里糊涂。在连续抽搐了上万次之后我招供了——放弃了,因为病魔始终抓住我不放。后经人介绍转到一位毕业于中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叶传基医师座前,他说病的太久了,西药不会再有效了,吃中药试试。没想到奇迹出现了,原先声带上似蒙着粘膜,现在畅通了,而且恢复了高中低音、嗓音清亮。
然而,相当长的时间里中草药却被国人轻视。民国时期曾经历被废除的风险,就在二十世纪末也还有人呼吁将其逐出医疗界,视为非正宗。此风源出于洋人以舰炮打破满清国门之后,惊慌之下误认为大厦将倾,一切皆不如人,须全盘西化,例如有人甚至提议废止汉字,在这浪潮下,中草药自然难以幸免。
这在震惊之初产生情有可原,但不该就此延伸下去,应该清醒梳理了。梁启超先贤就是典范。他原先也是对中华传统文化否定论者,在他出国实地考察了之后却作出了修正,首创并大力推行国学。他深刻认识到:西方并非一切皆好,本国也非一无是处,是互有短长,不宜妄自菲薄。
医药者也如此。西药自有它的特有疗效,然而面对施虐全欧洲的黑水病、鼠疫也束手无策,面对天花也一时无可奈何,然而在我国天花就被中草药有效及时控制。再者,西药传入我国不到两百年,而我国已健康生存繁衍了五千多年,成为世上第一人口大国,仰仗的不就是中草药吗?我国针灸医术曾被美国诬为巫术,可如今心悦诚服地承认其科学性,成立学会,并在军中配置针灸医师。事实胜于雄辩,中草药是世界中一支别动队,完全应该昂首挺立,而不应以支节否定主流,以偏盖全。
诚然,中草药也非十全十美,但正如父母爱子摔跤时决不会弃之而去,而是竭尽全力培养使之成材,我们应该百倍热爱,万分努力,将它提升。对此本人又有切身的感受。我原先服的中草药是中成药,既吃“桔梅”(甘桔冰梅片),又吃“瓜”(桂林西瓜霜),再吃“草”(冬凌草片),病情依旧。而服了叶传基医师开的处方药,药到病除。他解释说他开的方子一般中医会看不懂,因为不墨守成规,而是根据多年临床经验积累,对药效作新判断,再结合患者病情,作针对性的配伍,他称之为“自由方”。需知万物皆与时俱进,病患也如此,如果因循守旧自然无效。所谓“自由方”实质是“创新方”。热爱更钟情,潜心下去,必将使中草药辉煌。屠呦呦正是经历了190次的失败才提取成功的。中草药曾经一度停滞就是因为备受冷落,人们大多倾向西医,举步维艰,令人痛惜,实不足取。
这是认识上的偏失,极需纠正,另一途径也需商榷,即提倡中西医结合,且几成主流。这当然是一可取的途径,但只能是之一,而不是唯一,因为西药运用的是化学原理,中草药则借助原生物,体系截然不同,也许会产生新品种,弄得不好中草药被异化,非驴非马,纯中草药绝迹,岂不遗憾之极。应该与此同时,对中草药作独立纯研究开发,创造新的纯种中草药,就像屠呦呦那样。不是有句名言叫“越是民族性的越是世界的”,医药亦如此。
眼下,与西药相比,中草药在国际上还势单力薄,但当中华大地湧起屠呦呦般的大军,那么中草药在全球药物界就不止是一座珠穆朗玛峰,而是莽莽苍苍的青藏高原,这也应是中国梦的个中之义吧!
20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