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是十七世纪西班牙著名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一个典型。这个瘦弱的穷乡绅,爱读骑士文学入了迷以至骑着瘦马,穿起过时的旧铠甲,手执长矛与盾牌,出门行侠。他把原野上的风车当成魔鬼,挺枪刺去,落得个倒地折枪;把人家羊群当成敌军,单骑冲杀,遭到了一顿石子痛打……吉诃德一心想当骑士文学中的英雄,结果却到处出丑。
吉诃德的悲剧在于:身处文艺复兴运动如火如荼开展的新时期,盲目模仿的却是中世纪的陈风旧习。这怎能不闹出笑话?
脱离具体环境,不加分析地一味模仿,势必荒唐。世间任何事物的形成无不与环境丝丝相连,一旦拔离就会变得格格不入,甚至怪诞百出。如北方因严寒用暖坑,到海南岛也去砌一个,准被人说成神经病;潜水员要接氧气管下水,如在大街上也这么接着走路,也会被人说成“瞎热昏”。国内尚且如此,国与国之间,由于各民族的历史、地理、文化、经济等因素不同,形成了各自的民族特性、生活习惯,这更是不足为奇的。如外国人见面的是拥抱接吻,我们则是习惯于握手问好,各有特色,何必削足适履,东施效颦呢?
可惜,有些人才看了几部翻译影片,接触了一点西方东西,就盲目学起洋腔来:留起绵羊屁股的长发,穿起妖形怪状的服装,有的男女恋人甚至在公园草地、众目睽睽之下,搂抱着打滚……更有甚者;当有人劝导,他们还强词夺理,反说人家是“阿乡”、“没见过世面”。殊不知,自己已成了堂·吉诃德继承人。这岂不既可笑又可悲?
堂·吉诃德自以为很时髦,结果被世人耻笑了三百年。难道不应引以为戒吗?别忘了,我们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社会主义中国的青年!
刊于第1491期《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