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分配到初中教音乐,宣布我已正式走上音乐教学的工作岗位。其实在那时根本不明白是一件什么事情,直觉告诉我,我将要开启人生的新路程,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模式,以前总希望这样,而真正到了这一步,却远远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但至少我知道的是,可以与音乐为伴,并以从事音乐教学而获得一份养活自己的薪水,如此而已。
回忆起我的幼童时代,我与音乐结下不解之缘。五岁的我喜欢电影《少林寺》,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功夫明星李连杰,只是记住电影中的插曲《牧羊曲》,我用奶声奶气的童声,加上发音不标准的普通话,也能够跟随歌唱家郑绪岚优美动听的歌声演唱。偶尔家中有客人来到,妈妈便叫我表演这首歌曲,我从不拒绝,独自绘声绘色的表演起来。从小在我的内心深处播种下了音乐的小种子,我竟然是天生的喜欢音乐,喜欢演唱歌曲,喜欢模仿电影明星,喜欢音乐带给我有趣的感觉。
在幼儿园里,老师让我们一边做游戏一边演唱拍手歌,我整个人都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因为可以和喜欢的小伙伴一起拉手、跳舞,我们围成一个大圆圈,然后随心所欲的找到自己想要问好的小舞伴,一起蹦蹦跳跳的唱起来,“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问声好呀,牵个手呀,我们就是好朋友……”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在小学里,由于学校要举行文艺汇演,我所在的班级在老师的指导下排了舞蹈剧《蓝精灵》,当时的动画片《蓝精灵》已红遍大江南北,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喜欢看《蓝精灵》,喜欢片中的蓝精灵们,讨厌大坏蛋格格巫,而我恰恰被选中为格格巫,我心想,我可能在班级里的形象不佳,在学校里吵闹是出了名的,而且我自认为有极强的表演欲望和天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身材这么矮小,老师却让我扮演格格巫,不和其他几个女孩子一起演可爱纯真的蓝精灵,班长高大的个头演格格巫不是挺合适的吗,没有办法,谁叫咱被公认为打倒的对象呢。在第一次排练的过程中,我紧张的很,在唱完歌词“打倒了格格巫”一句后,导演安排我一股脑儿坐在地板上,我跟随音乐就实打实的摔坐在地上,疼的我想喊叫出来,可我终于咬牙忍住,怕被老师批评。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完成,我于是想了个办法,慢慢腾腾的坐到地上,不像前面那样用力过猛。在舞台上,我终于出色的完成了这一高难度动作,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好评,好评来自于台下的哈哈大笑声,欢笑声如雷贯耳。
在初中时代,港台的流行歌星开始走红,出现了四大天王,我的同学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听流行歌曲,不仅喜欢听也喜欢唱,在班级中我是文艺积极分子,在班队活动上又当主持人,又演唱歌曲,异常活跃。记得在一次学校的文艺汇演上,我和同班的沈晓峰,还有另一位记不起名字了,一同演绎了歌曲《就让世界多一颗心》,在排练的过程中,大家很认真,每人演唱一段,高潮部分一起唱,还设计了动作,大概有点模仿小虎队的表演。可一到舞台上,我们准备充分毫不紧张,可第一位一开口唱,我的余光看到他的表情和动作,一副夸张和舍我其谁的状态,我不禁要笑出声来,还好我是第三个唱,还有晓峰过渡一下,不然的话就要出洋相了,终于我们的演唱有惊无险的完成,等到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下舞台,不经意中听到语文老师的话语:三个大头鬼!
在我十六岁时,我还报名参加了小镇上的欢庆五四为主题的青年歌手大赛,我演唱的歌曲是《水手》。原本以为我在家练得很熟了,我站在台上放松了许多,在我演唱前半段的时候,我自我感觉良好,下面的观众掌声此起披伏,让我激情澎湃,但是在歌曲的第二段,我竟然跟不上伴奏,我甚至放弃了演唱,傻乎乎站在那里听伴奏,所幸最后部分跟上去了,只看到有几个评委频频摇头,表示十二分惋惜,我也很遗憾,但最终的分数不低,大概我是参赛者中年龄最小的缘故,评委给予了同情分,还有我的同学在下面使劲的鼓掌帮了不少忙,真要谢谢我的好朋友们,最终让我站在三等奖的领奖台上。
在高中时代,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有三件事情。我就读的湖州二中是全市唯一在高中阶段开设音乐课的,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位端庄女老师,如今已记不得名字了,我们坐在小方凳上听她讲课的,主要有乐曲的欣赏,比如《春江花月夜》,我记忆犹新,她让我们唱旋律,聆听音乐,至今我都还能念念不忘她给予我们的音乐艺术的熏陶。在住校生中,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唱歌,他们随时随地的要求我唱给他们听。等到中秋节来临了,学校举办中秋晚会,要求我唱一首歌,我挑选了《那年的夏天》,本来不是安排我上第一个节目,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我被安排了第一个表演,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在演唱的歌曲时,我总感觉音响声音小了点,可能我没有合上伴奏音乐,没有彩排也只能如此了,心中有小小的不快之情。学校每年都进行班级歌咏比赛,我们高一六班演唱的是《明天会更好》,音乐老师选我当领唱,可班主任对我说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不太乐意我当领唱,还有一位更适合,可偏偏音乐老师选了我,真是要感谢她,我自认为我的声音比那位同学更好一点,不过他唱的也不错,各有千秋。歌咏比赛我们班获得一等奖,班主任非常满意,我觉得我和女领唱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声音完全展现出来了,齐唱的部分大家激情澎湃,情绪十足,获得老师和同学们一致称赞。
由于高考失败,在母亲的指示下,我报考了湖州师范学院的音乐教育专业,我由此真正走上了文艺的道路。我连做梦也想不到我竟会和音乐教育联系在一起,大学时期的混混沌沌的日子在我的脑海中继续着,虽然选的是音乐教育专业,但我真没有意识到音乐艺术是什么什么玩意,凭它能够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已,所以在学习中,我要经常督促自己要练习钢琴,要练习声乐艺术,我的学习是被动的而不是主动的,当然学习成绩一般,现在回想起来后悔也没有用,毕竟人生要走过一段迷茫期的。在毕业的汇报演出上,我演唱了《别爱我》,依旧喜欢流行歌曲,自以为唱得深情投入,曾在文艺部长的推荐下,我去过浙北大厦商演一次,那是为大厦的某周年庆典特别举办的,贵宾们受邀到场观看演出,我获得了动人的掌声和鲜艳的花朵,我为得到演出劳务费一百元而开心忘怀,这也是一种人生的经历吧,那个阶段的我是那样的,现在想起来,可爱、可笑、可叹的情感混杂在一起。
如今,我已工作十一年,太多的往事不堪回首,每一个年少轻狂的人必须经历的。在我的过去,因为不觉悟而没有好好珍惜。现在的我,已成了雷打不动的走艺术道路的坚守者。不像常人所说,艺术之路充满艰险、孤独、困苦、无奈等,我自觉艺术道路如此美好,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我的血液中融入了艺术的因子,我将终生与艺术为伴。艺术是现实世界里的魔术,它来源于现实却高于现实,它会引领我走进远离尘世的另一个美妙世界,这就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我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一个艺术的鉴赏者,或者仅是一个艺术工作者,能够懂得艺术的教导、教养实属不易,我要坚守艺术的高雅气质,站在艺术的高度上,嫉粗俗、恶俗如仇,走出一条属于我的艺术之路来,上帝将与我同行,以马内利。站在人生的中点站上,我深知是一位获得了一点艺术的眷顾者,生活将如此幸运与美好,艺术美梦长存于内心!
作者简介:唐翔,浙江省湖州市练市一中。
【本文入选2015年中国散文佳作精选集 中国书籍出版社 主编:毕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