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再过一次新兵连生活。的确,新兵连的生活是令人难忘的,因为那里是把你从一个青年学生转变成一个真正的军人的地方。新兵连的生活是艰苦的,但是苦中有乐、苦中有趣、苦中无悔。怀念新兵连生活,想念那些曾经的战友。
1981年,在金秋十月的季节,我和水城籍的100多名战友一起乘火车转汽车来到云南边防部队勐捧,从此开始了直线加方块的军营生活。
初到新兵连,面对着新环境,我顿时感到压力巨大。可是当我真正融入这里生活时,又信感轻松,充满斗志。新兵连的生活快乐而充实。
新兵连的日子是紧张的,我们在每一个漆黑的早晨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起床出操、走队列、整理内务;夜幕降临时看新闻、学条令、搞体能、晚点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紧张而充实。新兵连的生活,紧张而有序,这里没有自由散漫的生活,有的只是令行禁止、步调一致的优良作风。怀揣理想,远离亲人,想家思乡是新兵最真实的感受,紧张和劳累是新兵最切深的体会。
新兵连的生活是艰苦的,训练场上,我们从站军姿、学队列开始,抬头、挺胸、收腹,稍息、立正,齐步、正步、跑步、踏步走……立正,让我们有了挺拔的身躯;齐步,让我们有了坚定的步伐;正步,让我们有了铿锵的豪迈。枯燥无味的队列训练,锻炼了我们的毅力。擒拿格斗,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稳、准、狠、猛既是声音的爆发,也是力量的宣泄,磨破了皮肉不疼,摔肿了后背不怕,火辣辣的太阳把娇嫩的肌肤晒成了黝黑的健康肤色,也练就了一身硬功夫。射击场上,站姿、蹲姿、卧姿、瞄准三点成一线,虽然单调又辛苦,清脆的枪声枪枪正中靶心,最终练就了百步穿杨的好枪法。艰苦的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我们不离不弃,顽强拼搏,泥水地里的长跑终于练成了“飞毛腿”。辛勤的汗水浸泡着来之不易的胜利,证明了我们从一名普通老百姓到合格军人的转变。艰苦的训练我们不言苦,只因为我们选择了当兵,选择与同龄人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从告别故乡亲人的那一刻,孤独和失望都有过,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既然选择了当兵,就要无愧这份选择,忠诚这份选择!
新兵连最紧张的事情,莫过于半夜紧急集合。连长最喜欢搞紧急集合。有天晚上,战士们睡的正香的时候,连长一阵哨响,我们一个个鲤鱼弹跳,从被窝里蹦出来,在黑灯瞎火里穿衣服,叠被子,打背包忙个不停,连长要求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整套动作,然后拉起队伍就走。队伍在黑暗的田野里转一圈返回驻地时,再看战士那狼狈像,真是好笑极了。有裤子穿反了,踩掉鞋子的,戴错帽子、穿错衣服的,还有的背包全散了架,抱着、扛着被子的,简直就像战场上败下来的“逃兵”一般。因此免不了有的战士被连长批评几句,逗得其他战士一阵哄堂大笑。苦也好乐也好,新兵连之所以难忘,不仅仅要面对新鲜而又艰苦的训练、生活,经历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出操、第一次唱军歌、第一次叠“豆腐块”……最重要是离开家乡离开亲人后,在军营的大家庭里要学会独立面对一切,在浓浓的战友深情中成长成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军营男子汉。
新兵连是熔炉,是淬火,让我千磨万砺、百炼成钢;新兵连是学校,让学会用微笑选择善良、正直和坚强。没有新兵连的千锤百炼,就没有我千姿百态的梦想;没有新兵连的艰苦磨砺,就没有我百折不挠的执著。新兵连的那股精神永远在召唤着我,激励着我,新兵连那段抹不去的记忆,是我走向合格军人的第一站,是我生命中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是我人生旅程中的重要驿站。
有时我在想,做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而新兵连那种热血沸腾的感受让我感悟到:不向艰难困苦低头,坚持到底就是真正的男子汉。
作者简介:生于1964年,四川成都市人。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有2800多篇新闻报道、160余篇散文在《青年时讯》、《人民铁道报》、《西南铁道报》、《六盘水日报》及《当代老年》、《通途》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集《远去的心愿》、《忆中的蒸汽机车》荣获贵州省第九届“新长征”、第十一届“新长征”职工文艺创作散文优秀奖;2011年以来,在《西南铁道报》、湖北《当代老年》及一些地市举办的征文活动中还获得了优秀作品奖、一等奖、二等奖。现供职于成都铁路局贵阳机务段。
【本文入选2015年中国散文佳作精选集 中国书籍出版社 主编:毕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