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花,爱那秋风中争奇斗艳的秋菊,爱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爱那空中缄默着的幽兰,爱那风姿卓越的牡丹,但我对花关不痴迷,我没有陶渊明对菊的那份独钟没有周敦颐对莲的那份专一,更没有老舍对花的那份呵护倍至,更不会发出黛玉“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语人亡两不知”的悲叹,我所爱的美,是花的那种境界。我并不懂得如何去赏花,我只愿静静地呆在花旁,细细观赏它那妖美的花瓣,柔嫩的丝蕊,摇曳的新叶,花瓣或饱满舒展,或修长卷曲,亦或干枯卷缩,这一切所带给我的是心灵的宁静,淡淡喜悦不禁漫上心间,至于那世间的纷纷扰扰早已消逝不见,似乎这世界里,只的我和花,其余一切都荡然无存。我从不计较花形,花色,在我眼里,它们都是美的化身,我国古代归隐山林的仁士都厌恶牡丹,其原因在于牡丹雍荣华贵,是富贵荣华的象征,与他们淡泊名利的志向截然相反,我却不以为然,花的意本是人赋予的,它又有何错?又为何要用它来代表那些所谓的浑浊之物?牡丹之所以为百花之王,乃是因为它的娇,它的艳,它的花开得潇潇洒洒,热闹非凡,它用娇美的红色来尽情抒发它对生命的热爱与执着,这样的豪迈,又岂是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所能够了解的?花的一生是短暂的,花期最长不过四五天,最短只是昙花一现,花儿璀璨绽放之后,便“无可奈何花落去”湮没在时代的风尘里。于是人们常常感伤“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之两不知”。花是如此娇弱的生命,偏偏“风刀霜剑来相逼,”便只能花容失色,“零落成泥碾作尘”了。“红粉凋零”、“红颜薄命”,是否有宿命的因果关系?细细思付,倒是诗人的感叹浩如烟海,无端寻仇觅恨罢了,而那花儿,固守着它的一份执著,毫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今看花开,明秋花语,它们尽情地怒放,尽情地生长,潇潇洒洒地在这世间走一遭,虽无丰功伟绩,最终乱红飞过秋千支,花落成觞,写下一段不朽的人间传奇,若不是超脱于世俗之外,又怎么有如此的豁达与乐观?转眼之间,寒冬已临,腊梅也要开了,淡淡地幽香似乎正从那盘虬的枝丫上一点点散漫开来,那走在雪野中的老者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是何花?如此素雅?”
作者简介:朱棋,笔名憬希,陕西省人。现就读于陕西省镇安中学。现任陕西省栗乡文学社常务社长,“云帆”社刊总编,沁航阅读网编辑等。其作品有《出口》《花语》等发表在“意林”“青春文学”“语文报”等。曾获“步步高全国(高中组)征文大赛”一等奖,“意林杯”征文大赛特等奖等多项奖项。
【本文入选2015年中国散文佳作精选集中国 书籍出版社 主编:毕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