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我和以往一样沿着运河缓缓的走慢慢的开,此时的河流无声无息,缓缓向前,行驶在河上的船也是悄悄而去,不经意留下一连串涟漪,也是如此的短暂。
水是时间的情人,恐怕只有我这样想,落花伤,流水殇。乘风兮,飞翔的形而上或形而下意识的存在,里尔克说,生活在这里,又在永远离开。一种情调和流水一样,玲珑剔透后方可现出最真的样子。
运河上空的阳光很暖,白昼茫茫的,存在的存在的,默许的默许。我会留意什么呢?或许是心灵深处的梵唱,或许是眉间紧锁的人生命题。我没有佛祖那样的大胸怀,大智慧,“舍肉饲鹰”,一是我很怕疼,打针就心惊胆战,更别说从我身上割下自己的肉了,而是我也很困惑,为什么要割下肉,喂养睡,穷其目的又是何为。所以我只能一个人隔岸观火,内心的纸老虎在渐渐膨胀。
一路上走着,听着流水小声的歌唱,难免胡思乱想。岸边有三三两两垂钓者,鸭舌帽,风衣裹得很严实,渔具装备很专业也很精良。我路过,他们莫然的看我一眼,又盯紧前面的浮子,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此时我很想说,大叔,不要杀生,放过他们吧!“悟空,为师慈悲为怀,难道错了吗?ONLYYOU!”突然一老者说,年轻人,你走路太响,惊扰了我的鱼,远点,远点吧!我顿生歉意,不经意闯入别人的空间,唐突之至!于是下意识的走远。诚然,他们在我眼中是一种成熟的风景,而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不速之客,破坏了他们那种心理上的安好!在佛祖眼里,众生都是平等的,因因果果,一花一世界,一粒一天堂。
走着走着,不绝到了黄昏,时间之上,月光流淌。再看运河,披上了一层黑纱,观景灯闪烁。静静的晚上,一丝淡淡的香味是树上的红色小花,路边的鹅卵石错落有致,上帝镌刻好一切,比如说似水流年中冥冥的爱连绵不休的愁,凡人有凡人的办法,穷开心呗!客居岭南这些年,抽些时间散步,在水边听令花的芬芳,水的物语逐渐成了我必备的功课!无聊的日子需要,困顿坚守的日子更需要,一些花迟早要开房的,正如我们坚守的理想啊,总有水到渠成的那天!逐水而居,是一种情调,更是一种向往,一种脱离都市藩篱的轻松自在,让灵魂回归安详,自然。
我最闪亮的一天,面水而居,看上午的书,听一下午的流水款款歌唱。这种日子是我最向往的。北岛说过,风在钥匙孔里成了形/那是死者的记忆/夜的知识。思三百可以无邪亦,打开往事的心扉,墓志铭孤零零的在那里,天空寂寞的味道,摇滚的味道。此时我很难为情,一生思量,万劫辗转而至,我等待的只能是白昼茫茫,黑夜不朽。我空空的皮囊渐渐的被撒旦的虫子掏空。“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将来。”博尔赫斯这个可爱的老头说的多好呀,无数个意念中有无数个春天,伸开你的手掌,有无数的黎明在时间的分叉口等着你智慧的眼光等待着你的挥汗如雨或者是闻鸡起舞。事实上我只能这样想。一条河流我每天上班都经过,默默陪伴了很多年,我生命的朋友也默默陪绑我走了这些年,我的光荣梦想,我的无悔爱情殿堂,有光在那里,有光在那里嗬!醒着比睡着好,至少可以有等待的欣喜若狂,至少有回味的风景进入你的内心。
上善的水,造物最智慧的灵光,神的谕旨抵达我内心的彷徨。姑娘,我依旧在川上,说:“等我,等我!”黑夜是白日的影子,风是空气的影子,石头是山的影子,山亦是石头的影子……然而梦境是醒觉的影子,梦境是潜藏的流动力。鬼不是人的影子,是人的变体。创造物是创造者的影子。河流的丰满与否,在于我们的观察角度,在于我们内心的善念,恪守的道德律,仰望星空,我是一个人,一个很渺小的一个人,一个为理想生活奔波的男人。
我最闪亮的一天,很释然,睡个好觉,明天继续上路!
作者简介:河南项城人,写手,现在南方某小城工作。
【本文入选2015年中国散文佳作精选集中国书籍出版社主编:毕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