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濛濛细雨时紧时慢地飘散着,把上海黄浦江两岸的树木洗涤得格外葱绿。春雨并没挡住游人的脚步,那一把把红的、绿的、黄的、蓝的雨伞好像是原野上长出的一棵棵大蘑菇,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你来我往不停地晃动着。我是来上海旅游的。在参观了上海老街和看了浦东新区后,导游便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了繁华的南京路。我对购物不感兴趣,对逛商店也不感兴趣,便随着人流向外滩走去。
走出南京路来到外滩登上江堤,顿觉豁然开朗,心旷神怡。站在江堤上远眺,映入眼帘的是像一条巨龙似的黄浦江,还有浦江对岸美丽的东方明珠和高大的建筑群。江堤上人流如潮,笑声不绝于耳,拍照的人争先恐后把自己的靓影和美景留在了数码相机内。我不想照相,就随着人流边走边看,边看边走,突然,一尊高大铜像使我眼睛一亮,不仅油然而生敬意。啊,这不是陈毅同志吗?陈毅作为解放后上海市的第一任市长,为解放初期的上海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慢慢地走下江堤台阶,来到了陈毅的铜像前。陈毅身着中山装,左手卡腰,把大衣搭在胳膊上,正双目平视,目光炯炯,遥望远方。他的身后几棵被雨水冲洗得更加葱绿的树木,好像是为人民共和国上海市的第一任市长挡风遮雨。仰望着陈毅的铜像,我不仅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岁月的记忆仿佛把我带到了解放初期的上海。解放初期的上海,是个大染缸,这里有灯红酒绿的10里洋场,有资产阶级香风迷雾侵袭,有暗藏特务捣乱和破坏。帝国主义者就曾经预言:共产党虽然在战场上赢得了胜利,占领了上海,但是,能不能守得住上海就很难说了!作为共产党员的陈毅就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中,带着满身战争的硝烟走进了上海任市长的。面对着复杂严峻政治经济形势,面对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陈毅这位身经百战的红军战士,牢记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讲的“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的教导,他走进上海市那一天起,就严格要求自己,与同志们打成一片,紧紧依靠工人阶级和拥护共产党领导的各阶层人士,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一切为人民着想,脚踏实地工作,终于稳定了上海的政治局势,恢复了生产,解决人民的生活困难,使帝国主义的预言得到了破产,向党和人民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不停下着,春雨的声响像一曲优美动听的交响乐曲一样细微地敲击着我的耳膜。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从铜像的下边慢慢地向上看。当我的目光仰视到陈毅同志的脸庞时便停了下来。陈毅同志的脸庞是那样的刚毅,那样的嫉恶如仇和坚贞不屈。特别是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既透露出了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和热爱,也透露出了对邪恶势力的无比仇恨和蔑视。陈毅同志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搞阴谋诡计。不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陈毅同志对错误的东西和邪恶势力的斗争都从不妥协。虽然他在“文革”中也挨过批斗,但心怀坦荡,意志如钢,表现了一个革命者大无畏的精神和坚强的党性。上世纪1972年1月陈毅同志逝世时,身为中国共产党党主席的毛泽东臂戴黑纱,亲自参加追悼会,这其实就是对陈毅同志革命一生的盖棺定论。陈毅同志是伟大的,他既是革命家的陈毅,也是诗人的陈毅。他在革命战争年代写下的“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的生死离别诗,以豪迈的英雄气概抒发了一个革命者浪漫主义的情怀;他的“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党与人民在监督,万目睽睽难逃脱”的铿镪词句,永远警示着人们遵纪守法,拒腐防变,办老实事,做老实人。
当我要离开铜像时,忽然想起了诗人臧克家的一首诗。臧克家在这首诗中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陈毅同志虽然已经离开我们四十多年了,但他依然活着。他的高大形象和人格魅力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千秋万代闪耀着永不磨灭的光辉。
作者简介:顾国民
【本文入选2015年中国散文佳作精选集 中国书籍出版社 主编:毕凌锋】